时间:2017-11-12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
天堂里不再有牵挂

◎董黎霞

年农历腊月二十四,宾居镇贫困户及移民搬迁点--------象山新村沉浸在浓浓的喜庆之中。前些日子,已有住户零零散散地搬入此地入住。红灯笼、红对联在不经意间蔓延,欢笑与喜悦也在不经意间荡漾开来。这一日,喜庆的氛围被推到了顶点,表妹从这里出嫁了,——这是象山新村迎来的第一场婚礼。

之所以称这里为象山新村,是因为这里本没有村子,只有一座山,象山是宾居人根据山的形状而命名的。这座山坐落在宾居街的正南方,祖辈称之为后山,他没有老鸦台山的险峻奇崛,地势只比宾居街稍高一些,山体平缓,远望像大象宽厚的身躯,象鼻子不远处便是我童年上学的学校。象山是宾居街自来水中转的一个枢纽,这里建有一个巨大的水塔,周围植被丰茂,是放牛羊的好去处,也是70后、80后的我们童年玩耍的乐园。

而今,在全县扶贫攻坚的这一年里,这里却如雨后春笋般刹那间拔地而起了一座崭新的村子(此前,山脚只有几户零星的住户)。设计时新别致的小洋楼依山势一排排层级而上,村里的道路全都进行了硬化处理,每隔一段距离便装有太阳能路灯,绿化美化项目正逐步实施。无论站在新村的哪个位置,都能沐浴着融融的的阳光和清新的柔风。向东,可拥抱清晨的第一缕曙光;向西,可在四季里与宁静祥和的仁慈湖共晨昏;南面,枕着老鸦台这座巨大的靠山;向北,则可一览整个宾居坝的美景;总之,象山新村寄予了党和政府最深情的关怀和最美好的祝愿:沐浴阳光,日子如芝麻开花节节高;感怀党恩,前途似画卷年年美。

小姨的家就在象山新村,坐落在最高处,视野一片开阔。

关于小姨,那是一部书,由血和泪凝结而成的传奇。

外祖父母育有五个儿女。母亲排行老大,舅舅排行第二,是家里的独子,往后就是三姨、四姨,再就是小姨。

小姨出生于年,农历属羊。作为家中最小的女儿,小姨可以说是幸运的。在懂事之前,没有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动乱,也没有像母亲、舅舅一样,作为长子、长女就得过早的辍学,小牛上杠一般担起家庭的责任。小姨的童年基本上没有吃什么苦,就这样顺风顺水念到高中,长成花一样的妙龄少女,在家中文化水平最高。不止在家中,就算在宾居街,当时能念到高中的孩子也是不多的。

我记事早,关于小姨,还留存着一些四、五岁时和她在一起的记忆。那时的天空很蓝,树叶很绿,小姨常穿一件白底印蓝碎花的的确良衬衫,梳两条光洁的长辫子,清澈的眼睛像一汪泉水。总之,我看小姨哪儿都美。小姨常把我带到象山附近的一片树林子去玩,教我念一些我不懂又无比崇拜的英文单词。小姨教我对着南面的老鸦台大声呼喊:“喂,你是谁?我在这里!我愿意和你做朋友!”山那边随即传来了“喂,你是谁?我在这里!我愿意和你做朋友!”我好奇的缠着小姨问为什么,小姨笑笑,告诉我:“那是应声阿哥在回答你。”从此,我的童年便住进了一个“应声阿哥”,无论到了哪儿,我总喜欢对着高山、峡谷大声地呼喊。

没过多久,我便无端的觉得外祖父一家摊上了大事,嫁在外面的我的母亲、三姨、四姨,三天两头往娘家跑,全家人乱作一锅粥,老屋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,小姨没有再去上学,窝在家里,嘴中常冒出一些令人听不懂的胡话,外祖父常带着她奔走各方医治。这样的境况持续了好长时间才逐渐有所好转,虽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,欠了债,但外祖父紧锁的眉头终于稍有舒展,全家人也舒了一口气。小姨渐渐安静了,不再满口胡话。再后来,小姨一袭红装随邻居一位远嫁外省的大姐离开了。

我缠着母亲要小姨,母亲用我听得不甚明白的话告诉我:“你小姨到远方过好日子去了,以后会回来的。”长大后,我才明白是当年的一场大雨毁了小姨。小姨当年去上学是在一个傍晚,是搭乘了一辆解放牌大汽车的,途中遇上下大雨,车顶又没有篷布,就这样淋到了学校,夜晚便发起了高烧……医生说,小姨当晚高烧来得太急,而且烧得太高,已经影响到了脑神经。所以,第二天小姨便满口胡话。小姨好转后,上学是不可能了。莫说上学,在当地就是嫁也嫁不掉的。在邻居的好心劝说下,外祖父、外祖母才忍痛将小姨送走,远嫁安徽。笼罩在阴郁中的外祖父一家,重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气。

小姨远嫁的两、三年间,姨夫偶有书信往来。听说姨夫是当地一位搞建筑的小包工头,挺稀罕小姨的。母亲在灯下读着第一封来信:“父亲、母亲大人,哥哥姐姐们,见信好!我和小琼(小姨的乳名)日子过得很好,家中亲人不用挂念。我常年在外赚钱,等条件好了,就把二老接来享几天清福……”外祖父母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,全家人都为小姨欣喜。小姨夫的第二封信又这样写道:“父亲、母亲大人,哥哥姐姐们好,小琼上个月已为我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,全家人高兴得不得了,家中亲人勿念。”正当全家人再一次沉浸在幸福中时,小姨夫却又在一星期后寄来了一封信。是挂号信,很急!一种不祥的预感向全家人袭来。母亲拆开信,果然信中写道小姨于三日前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病了,满口胡话,也不晓得照看婴儿,等发现的时候,孩子已经活活闷死在被子里。小姨夫在信中问到一些小姨在家的情况,问此前在家中是否有病症,望如实相告,以便医治。随后,家里去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。

第二年,小姨又怀上了小宝宝。这一次全家商量好让外祖父、外祖母提前过去帮小姨照看一段时间的孩子。母亲、姨妈、舅舅准备了好多婴儿的衣物、鞋袜、被褥、糯米面、红糖、腊肉等,装了满满两大包。外祖父、外祖母乘火车出发了,但还是晚了一步,孩子在他们到达前的那个夜晚又被发病的小姨闷死了。

两周后,外祖父、外祖母回到老家,后面还跟了个把枕头抱在怀里当孩子的小姨。外祖父沮丧地说在夫家遭到了责难,夫家硬说外祖父一家有意欺骗,隐瞒了小姨的病史。小姨像货物一样,硬生生的被退了回来。

这是四年后,我第一次见到小姨。她的脸庞还是和从前一样干净,只是眼中的清澈再也没有了。她口中仍然念着英语单词,却不认识我,她叫我“艳波大姐”(这是外祖父邻居家一个大我六、七岁女孩的名字),而把四姨家的表妹唤作我的名字,大概在她的记忆里,我仍然只有她离开时的那般大吧!我想哭,却哭不出来。我跑到小姨常带我去的象山附近的树林,对着老鸦台大声喊:“小姨,你快回来吧!”可是“应声阿哥”的声音比空寂的山林更加寂寥。我惶恐,我飞也似的逃跑。

小姨的回家,无疑像一颗炸弹,在外祖父的家中炸开了。一方面是住房问题,外祖父母和舅舅一家共5口人,挤在土改时分到的地主家的一间半老土坯房里。堂屋里间一抱大的地方又装粮食又住着外祖父母,常年黑乎乎的,不透光线,白天进屋都要打开电灯。连通厨房的一间屋子由舅舅、舅妈住着,两个表弟渐渐大了,住楼上。小姨真没处住!另一方面,家里多了个闲人——一个只会吃闲饭而不会干活的疯子,还得忍受他那些满口念念有词的胡说八道。舅舅、舅妈多少是有些不乐意的,于是吵闹着分家独过。

年正月十五的夜晚,噩梦再一次降临外祖父母的家中。本是阖家团圆闹元宵的喜庆日子,外祖父家却又一次请来了村干部调节分家。三姨、四姨在灶台边包元宵,父亲、母亲陪同调解。舅妈提出单独过,外祖父、外祖母带着小姨过,住房暂时解决不了就凑合着挤一挤,但是要把田地分开。生产队长便公正的提议:“那就按当初分派的,谁名下的田地谁种。”舅妈不乐意,她想要所有的果园,其余零散的田地全归外祖父母。——外祖父栽下红橘树苗已有两、三年,再过一年就能挂果卖钱,而舅舅名下的果园只有三分之一。生产队长表示这样不合理,调解陷入僵局。舅妈嘟嚷着对舅舅说:“这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,我要和你离婚!”众人劝慰舅妈:“庆他妈,日子会越来越好的,所有的困难都能解决。慢慢来嘛,别这么冲动!”舅妈黑着脸,指指怀里睡着的表弟庆儿对舅舅说:“带孩子去睡吧!”舅舅抱着表弟上楼去了,大家叫他吃过元宵再去,他也不理睬。过了四、五分钟,大伙儿正吃着元宵,冷不防楼上飞下来一样什么东西撞在地上,“哐——铛——”一声,碎了。定睛一看,是一个装有“敌敌畏”的农药瓶子。刹那间,屋里净是毒药味。众人大惊,紧接着一阵慌乱,舅舅被按到手推车里,飞奔到了卫生院。洗胃,催吐,打点滴……忙了大半夜。最终,舅舅的瞳孔越来越大,无神的仰望着天空。医院里哭声一片!

舅舅走了。外祖母哭干了眼泪,外祖父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。外祖父捶胸顿足:“我唯一的儿子啊!你走了,将来谁为我养老送终呢?我升天后,这疯疯癫癫的小女儿怎么办呢?”

家里依旧吵闹不断,舅妈责怪所有的祸事都是小姨归来造成的,小姨简直就是一个扫帚星!外祖父、外祖母则对着老天抱怨娶了一个不贤惠的儿媳。同在一个屋檐下,这如何过日子?为了缓和矛盾,让舅妈静心抚养两个表弟,母亲三姐妹商量,最终决定让外祖父、外祖母带着小姨搬了出来。

父亲带着两个姨夫用石头和砖在果园里砌了三间狭小且简易的平房——其实更像窝棚。两边的屋子仅容得下两张床,中间巴掌大的地儿用来歇脚和吃饭用,做饭,只得在露天,搭一块石棉瓦。

外祖父母带着小姨开始了新的生活。二老将来归世后,小姨后半生的归属问题,一直是大家的一块心病。于是,母亲召集两个姨妈商量,大家拿出积蓄,并四处筹借,再次踏上为小姨的医治之路。一年后,小姨病情得到好转。正常的时候,已经会自己做饭和做一些简单的家务,只是和人闲聊时仍然会跑题。间歇性犯病时,便蒙头呼呼大睡,谁也不理睬,或是捧起高中时的课本,念着大家谁也不懂的英语和理化公式。

再后来,经人说媒,外祖父、外祖母为小姨招了一位夫婿(我现在的小姨夫),他是四川和重庆边界的人,和我父亲同龄,比小姨整整大了12岁。家中姊妹较多,被迫外出谋生,四十多岁了,还打着光棍。小姨夫需要一个家,外祖父、外祖母得在有生之年把小姨的后半生安顿好,将来养育个一男半女,好歹小姨有个依靠。就这样,一对贫贱夫妻结成了。

年7月,举国上下,大街小巷都在载歌载舞,庆祝香港的回归,表妹便在这样的喜庆中降生了。当时是生在果园里的泥巴地上,很急,医院,母亲带着医生赶到时,小表妹已经在地上了。看着小表妹蹬着小脚哇哇啼哭,全家人欣喜万分,外祖母干涩的眼睛里流出了热泪。我在日记中写道:“但愿小表妹的降生,能让小姨的病好起来,过上正常人的日子。”然而,小姨还是那样,时好时坏。

为了安心抚养表妹,外祖父母带着表妹搬回了老房子(因为舅妈改嫁搬走了)小姨和姨夫单独住在果园,养上一些鸡、猪,添补着过日子。起初,鸡是散放着的,猪是拴在果树上养的。后来,日子好转了,才又盖了三间简易房,两间养猪,一间养鸡。

外祖父年事已高,又加上生活的沉重打击,他已成了风中的蜡烛,所剩时日不多,母亲和父亲把他接到我家赡养。外祖母稍微年轻些,原计划等外祖母帮小姨把孩子再带大一点,也把外祖母接到我家。可是外祖母竟没有留下这样的机会,成了母亲一生的遗憾。外祖母是在一个深夜里走的,谁也没有料到,之前也没有任何征兆,大概是突发脑溢血。第二天不见外祖母,去叫门,是小表妹爬出来开的门,外祖母已经冰凉了。众人赶到时,只见小表妹趴在床上,狠命的摇着外祖母的身体,声嘶力竭地哭喊:“阿奶,你醒醒啊!你醒醒啊!”外祖母却再也没有醒来,他枕边的柜台上放着一小锅为小表妹熬好的稀饭,稀饭和外祖母的身体一样冰冷!在场的人,没有一个不抹眼泪的。葬礼那天,就连一向不善于表达感情的父亲,也哭得昏了过去。那一年,小表妹两岁半。

不久后,外祖父也走了。临走时,他拉住父亲、母亲的手,要父亲、母亲多扶持小姨一家。母亲含着泪安慰:“爹,放心吧,都是姊妹,应该的。”外祖父才咽了气,但眼睛是睁着的,父亲费了好大劲,才帮他合上。

这些年,母亲把我家的所有田地都给了小姨夫耕种,粮、油、钱、物时有接济,小姨夫靠着空闲打打零工,加上每年从政府部门领取一些救济金和粮食,日子才勉强维持了下来。最艰难的就是表妹小的那几年,小姨夫无论到哪家打零工都把表妹带在身边,又当爹,又当妈。遇上小姨发病,日子就更难。小姨夫实在是磨累得发龇了,便跺着脚,朝着发病的小姨用四川话一阵骂咧:“你这杂种,老子一辈子就毁在你手里了,看看你,还有点人样子吗?一天到晚蓬乱着头发,裤子要垮了也晓不得提一提,就晓得一天到晚念什么烂英语!就晓得吃了睡,睡了吃,还要吃那么一大盆!你瞧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?简直像头猪!你这疯婆娘,你倒是像原来清醒些啊,好歹帮我做做饭,我干活回来听到一声‘小李哥,吃饭了,么我心里也好过一些啊!’妈逼的,老子上辈子欠你的,还不如走了算了!”这样的境况我遇到过一次,我心如刀绞,我面前的小姨再也不是从前清纯可人的小姨了!好在小姨夫气发过了,众人劝慰后,他还是留了下来。话又说回来,一个五十多岁的人,他又能去哪儿呢?

表妹一天天长大,家里的老房子倾斜得严重,拆掉了!果园里几间窝棚一样的平房,也在岁月的风雨中越显低矮,摇摇欲坠。再说了,这样的居住环境也实在糟糕,人、猪、鸡、鸭挤在几间狭窄的小房子里,长年累月,都说不清空气中弥漫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。遇上下雨,更是令人揪心,房顶开始漏雨,地平也开始下陷。

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,母亲从梦里哭醒了过来。梦中,外祖母搀扶着外祖父来到母亲床前,拉住母亲的手哽咽地说:“她大姐呀,我和你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妹小琼了,你们几个姐姐可一定要帮帮她呀!”母亲扑通跪在二老面前:“爹,妈,我们姐妹几个已经尽力帮了,只是住房问题目前实在无法解决。三妹、四妹家的日子也不宽裕,我民办教师转正得迟,这些年生意不太好做,又要供两个娃娃上大学,也够难的!缓些时日吧!外祖父、外祖母一阵烟似的消失了,母亲想挽留,但却抓不住。这不,枕头都哭湿了一大片。当时,正值半夜两点,母亲硬是拉着父亲起身抱了两床厚被子给小姨家送去遮挡风雨,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浓黑的夜色中……”

这样的场景,在母亲的梦中不知出现了多少次。但是,对于小姨家的住房,短时期内却是无能为力的!

搬新房子了!表妹出嫁了!全家人无比欢喜。这不就是双喜临门吗?小姨夫激动得逢人就说:“感谢党,感谢政府,感谢扶贫工作队,给了我这样的好日子,我做梦也没有梦到过啊!”

表妹穿着一件金红色镶有水钻的旗袍在客厅迎接客人。来道贺的亲友很多,鞭炮声声,把夜空映照得一片璀璨。小姨梳着整齐的辫子在厨房剥核桃,为表妹准备第二天的核桃茶。母亲洗净手,在外祖父、外祖母遗像前摆上一碗鸡肉、一盘炒猪肝、一碗油炸花生米(外祖父生前最喜爱的下酒菜),倒上一盅茶、一盅酒,敬上三炷香,边烧纸,边念叨着:

“爹,妈,你们在天上过得好吗?今天我要告诉二老一个好消息。小琼的女儿,妈,你当初带的小不点儿,就是当年那个头大大的,从小没有奶吃,你用米汤和稀饭一口一口喂大的小丫头,如今已长成一个窈窕的大姑娘了。今天,就是她结婚的好日子!他们一家也住进了新房子,精准扶贫,党和政府盖给他们的。房子就盖在象山上,在原来老房子的背后不远。屋子宽敞,亮堂,有厨房,有院子,还有水冲厕所呢!他们的旁边还有好多邻居,您们二老不用担心他们孤单,现在的象山不是以前人家户很少的象山了,党和政府在这里规划了一个小区,专门为贫困户盖了新房,还有很多是水磨箐、三眼井下来的搬迁户。他们原来居住的地点易出现山体滑坡、泥石流之类的灾害,所以党和政府也帮助他们规划好搬到这个小区。现在的象山新村可好了!太阳出来,最先照到的就是他们;地势开阔,空气也好!你们在天上就不用牵挂家里了,姊妹几家都好。祈求您二老好好保佑我们每一家都平平安安的,无病无灾。种庄稼收成好,卖个好价钱;搞养殖的,六畜兴旺;做生意的,生意兴隆;保佑您们的孙孙、重孙们将来有出息!

爹,妈,你们是不知道,现在的国家政策是真的好啊!小琼两口子不但住上了新房子,还享受了低保呢。三年前,政府又把小琼送去昆明医治了一回,虽然收效不大,但全家人是打心里感激!不仅仅小琼家,全县所有的贫困户,不管是因病、因灾,还是什么原因,党和政府都进行了精准的帮扶,没房的盖了新房,没有致富技术的送去培训,帮他们联系外出打工挣钱。前些日子,村上老年协会组织去乔甸海稍新庄重走长征路,那儿的贫困户更是享福,村委会组织他们参与到全村的红色旅游项目中来。那里的游人多得不得了!通过劳动,年底一定能分到好多钱。

政策好啊!社会好啊!可就是苦了那些基层干部和扶贫工作队员。爹,妈,你们是不知道,他们是真的把老百姓当做亲人一样,放在心窝子里。就拿给小琼一家盖新房子来说,都跑来家里无数次了。风里来,雨里去的,有时还饿着肚子,热茶忙不赢喝上几口,就又要忙着跑到另外的人家。很多时候吃住在工地,还和贫困户一同下地,教他们技术……甚至,周末都不能和家人团聚。都是人生父母养的,我们看着都心疼。您们二老在天上也要保佑这些好人一生平安!保佑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富强,国家好了,老百姓的日子才会好过。

爹,妈,我多多的给你们烧些纸钱。你们想吃什么买什么,想穿什么买什么,买洋楼,买汽车……你们在世时,没过上什么好日子,可千万别省着!妈,将来我到了天上,一定重新好好孝敬您,您可要等着我……

听着母亲的念叨,我的喉咙哽住了,泪水扑簌簌滚落在脸颊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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